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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日常崩壞的前奏

第一章:日常崩壞的前奏

柳盛,一名16歲的青少年,也就是我,今年如願以高分考上市內有名的高中,不過呢,我萬萬沒想到,那是我日常崩壞的起始點。

「哥,要出門了嗎?雨傘要記得帶哦。」

「靜玲,早餐我就放在桌上了,我先去學校了,不要遲到啊,才開學第一天而已。」

「反正進了教室看到的都是那幾張臉嘛,早進晚進還不是沒差, 話說哥,家裡浴室沒有牙膏了嗎?」

「啊,我早上用光了,去看一下櫥櫃有沒有。」

「好。」

「那我就先走囉,沒有的話先漱口水漱一漱吧。」

「掰掰。」

如此家常的對話,在我眼中仍是如此的溫暖和稀少,疑?稀少?沒錯,因爲自從跟「她」扯上關係後一切都不好了。

靜玲是我妹妹,比我小兩歲,今年是國二生,雖然說這時候的孩子比較叛逆,但從靜玲身上卻沒有太大的動作,由於爸媽和老姐在國外工作的關係,家中只有我和靜玲,可能也是因此,懂得世面的孩子果真比較不叛逆嗎?看來是呢。不過,靜玲有個非常嚴重的毛病,除了我和爸以外,她討厭所有的男性,但現在班級男女比例是六比四,導至靜玲部分層面上很抗拒上學,雖然說大概知道原因,但也不知道是否如此。靜玲的發育算是相當早熟的,皮膚白皙,身材凹凸有致,還有遺傳自老媽的茶色長髮,導致從小學開始,靜玲便一直是班上男同學愛慕和捉弄的對象,各種惡心的告白層出不窮,而小學的老師們又覺得只是玩玩,所以也沒有出手幹預,於是靜玲每天一上完課,便會跑來找我哭哭啼啼,說實在我也蠻不捨得的,於是每當我一下課,便會來到靜玲的班級前巡視,但這也只作用到我國小畢業,而在我待在國中的這兩年裡,靜玲每天一回到家就是躲進房間,而房間中總是不時傳出撕紙的聲音,在靜玲也進入國中後,她已經對男性極為抗拒了。

在回想這些事情的同時,我的腳步也踏到了校門口,雖然下著雨,不過我的心情還是滿開心的。

縣立六禹高級中學,也就是大家口中常說的「六高」,在縣內以高升學率聞名,但不只如此,極爲自由卻又不失格調的校風,是諸多學生夢寐以求的理想學校,新學期的第一天,雖然下著雨,但仍可以看到,許多學長姐冒雨向新生推廣社團,除了校風外,六高的社團活動更是相當的多元化,從園藝社的真理探究社(?)各種社團都有,此時,一抹美麗的身影從我眼前走過,鉑金色又帶些低調的美麗長髮,如外國人般的靛藍雙瞳,和帶著一股淡淡笑意的櫻脣,這是女神了,不,是超脫人類理解的美麗存在也說不定。

見到她,許多學長姐不顧沾滿泥濘的地面,跪了下去,開始恭維她

「夏詩月小姐,今天仍是美麗動人。」

「夏詩月大小姐,今天仍是天神下凡。」

她拂了拂了手,露出嬌嫣的笑容

「謝謝各位紳士誇獎,本小姐感到相當榮幸,另外,在場的新生們,作爲二年級的學生代表,在此向各位致意。」

她拉了拉裙擺鞠躬,然後看著我笑了笑,一名學長拉了拉我的褲管,小聲的說

「快點跪下⋯⋯這是對夏詩月大人的敬意,你看看周圍。」

環顧四週,不只是剛剛的學長姐,連全體新生都跪在了地板上,任泥巴沾染他們的膝蓋,但正當我一愣一愣準備跪下時,這名名為「夏詩月」的學姐伸出了御手,將我的下巴扶住

「同學,您的名字是?」

「我⋯⋯我⋯⋯我⋯⋯」

一個美人胚子,不,應該說是一位女神級的人物就站在我面前問我名字,很明顯的能感受到許多異樣且不懷好意的眼光,且八成都來自男性,然而我這個人啊,有個小毛病,當別人越是對我感到不爽時,我便會越固執,也不是我故意想刺激人,純粹是因爲一眛的做跟身旁的人一樣的事,去拱擡某人的身價,簡直就是如同嗑藥般,若我不這樣,我要如何保護靜玲呢?呃⋯⋯我好像變妹控了,大概吧,嗯,好噁心。

我重整姿態,用一副紳士,啊不,是不可一世的態度對學姐說

「闢人乃名柳盛,在今日將成為本校學生之一,Ms詩月學姐,請多指教。」

講完才發現好可恥,而且異樣的眼光已經變成濃烈的殺氣了,剛剛拉了我褲子的學長正加大力道,準備把我的褲子脫下來,至於學姐的反應⋯⋯

「噗⋯⋯噗哧!哈哈哈哈!對不起!只是⋯⋯真的太好笑了⋯⋯哈哈哈!」

整個人笑到肚子疼,鉑金色的長髮搖晃著,像極了教堂裡吊鐘的鍊子,這形容好像奇怪了點,將態勢重整後,她也有樣學樣的說

「嗯,俺乃是名震山東,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教宗,詩月大法師,柳盛先生,請多指教。」

我只想說,在場的,除了我跟她腦子不正常以外,還有人嗎?不過,好險她的反應是這樣,不然恐怕三個月後珠穆朗瑪峯下會有一具無名屍體被發現

「是嗎?搞笑啊哈哈,詩月大人真是的。」

「不愧是女神,美麗又幽默。」

諸類的耳語化解了緊張的氛圍,一陣子後,隨著夏詩月的離開,人羣也漸漸散去

始業式是在大的嚇人的活動中心舉辦,人擠人,簡直就像純白的浪潮,因爲制服是純白的,而夏詩月的一頭金髮卻沒有出現在人羣當中,真是的⋯⋯還不是剛剛那場鬧劇,害我現在一直想到她,她是很吸引人,無論是樣貌也好,氣質也好,但是我並沒有對她產生愛慕之情,因爲我心中已經有靜玲了,這是兄妹間的強烈情誼,絕對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,跟妹妹超越情誼,同牀異夢什麼的我想都沒想過⋯⋯好啦,我承認我是妹控了。

六高的校長是個滿頭白髮,看起來卻格外年輕的小姐,目測年齡大概30歲左右,致於她演講的內容都是跟找出自己的才能,並且琢磨發亮有關,明明知道她講的內容就是在繞圈子,但不知不覺中就聽完了,她的才能,該不會就是演講吧。

「接著,請學生會會長發表演講。」

司儀是個有低沉嗓音的人,雖然如此,他的聲音卻讓人有種安心的感覺,然而,當學生會會長出來時,我就明白了,就算有再多的才能,才能本身性質上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,一名有著金色頭髮的男子從臺上出現,引發整場暴動,為什麼呢?因爲他帥啊!帥到連男生都有些心動,狂亂中卻有絲細膩的精悍短髮,蒼藍色如同大海般深邃的鳳眼,以及一口如大理石般的白牙,所有的女生頓時都陷入一種類似嗑藥的狀況,泛著潮紅,大聲尖叫。

但他似乎不在乎般,開始演講。

「各位老師,各位同學,大家好。我是學生會會長,我叫夏允,很高興今天各位能來到這裡齊聚,秋意漸涼⋯⋯」

「戳戳~」

我感覺到背後有人在戳我,回頭一看,是個穿的像MID星際戰警的傢夥,臉上還戴著防毒面具

「你⋯⋯你是誰啊?」

「跟我來就知道了,呼呼呼。」

雖然他,不是,她刻意壓低聲線,但很明顯的她是女生,我本人是很像過個正常的始業式,但是呢她的力氣出乎意外的大,為了不要在開學第一天一連捅下兩個蔞子,我也就隨她離開了活動中心,來到了活動中心外,我問她

「你到底要幹嘛啊,為什麼一直要拖我走,我們是要去哪裡?」

似乎是發現我已經知道她是女的了,她放棄壓低聲線說道

「等等你就知道了,反正你也發現到了吧,臺上那羣傢夥講話一直兜圈子而已,重點根本沒幾句。」她說的沒錯,從剛剛的校長到學生會長,所有人要表達的重點都不超過二十個字,走啊走的,來到了一個充滿黴味的房間,她拿下了面具,沒想到竟然是夏詩月,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剛剛都沒有看到她,原來是去準備這鬼畜的服裝來找我,雖然從早上的對話就知道她這個人八成腦袋不太正常,但沒想到有病成這種地步。

「人生啊,非常的短暫,所以我這個人最討厭花時間去重複聽一件事,這點你應該理解吧,盛同學,一眛的盲從他人,是愚蠢又懦弱的行為,從早上你的反應就知道了,你跟別人不一樣,所以呢?我啊~」

她牽起我的手,露出一絲性感的神情,放到了她的胸前,等等!胸前!?

雖然說沒有到爆掉的程度,但就算穿著MID,仍然藏不住她渾圓的雙峯,正當我閉上眼睛感謝上帝時,一張紙被塞到我手中。

「疑?這是?」

「雖然不懂你為什麼要閉上眼睛,但這無所謂,這是入社申請表。」

「什麼?」

「入社申請表,盛同學你剛剛被洗腦了嗎,怎麼能讓我這種美人重複一句話兩次呢?」

原來,她好意思自稱美人啊⋯⋯不過,入社申請表是什麼,我還沒決定好啊,就算是她幫我拿的,沒有我的學號和身份證是不行代拿的,最重要的一點,是什麼社?

我慢慢的將紙攤開,上面寫的是:為了讓世界變的更美好的辯論社,痾⋯⋯原來社團名稱還能在前面加形容詞啊⋯⋯不過⋯⋯

「為什麼,學姐會知道我的學號和身份證,我們才認識,不,見面過不是嗎?」

「嘛⋯⋯我有門路嘛,想想看,我這種大美人身邊總會有羣蒼蠅啊,但是這些蒼蠅很有用的啊,除了你的年紀身高體重之類的,連三圍黑歷史喜歡的A書種類都弄得到呢。」

「那種東西我看都沒看過!而且身為六高的學生⋯⋯身為六高的學生⋯⋯」

「身為六高的學生?」

「把三圍或別人的黑歷史甚至色情刊物掛在嘴邊也太不知恥了吧!」

「你哪來的少女心啊!明明男人滿腦子都是ooxx的⋯⋯唉⋯⋯也是啦,進展的這麼快你會受不了也是正常的⋯⋯」

學姊收回了打哈哈的態度

「吶,你人生的目的是什麼?」

「痾,考上好大學,找到好工作,養活家人等等⋯⋯」

「那並不是你真正想要做的。」我為之一震

「從小,我們便被灌輸這些觀念,時間久了,這些就成了理所當然,成為大家閨秀,成為品行高尚的人?那隻不過是大家對你的期望而已,大家希望你在我面前俯首稱臣,是因為對他們來說那是理所當然的,但你回絕了,因為你不想服從,你就是V字(註1)。」

「我真正想要的⋯⋯」

「沒錯,你不帥,也沒什麼特別的,但你有顆勇敢的心,勇於去反抗所謂的現實,這就是你的利器。」

「V?利器?」

「我不想多做解釋,聽好,不管你是否真的是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加入亦者是因為我的美貌,只要加入,那都沒差。」

「那如果我不加入呢?」

「我就說你把我帶到這邊對我性騷擾。」

「這是威脅吧!」

「不是,是遊說。」

她強硬的把紙塞進我手中,瀟灑的轉身離去

「時間限制是明天中午,社團活動是5點,記得哦~」

離開前留下了這句話

「怎麼辦⋯⋯感覺扯上了些不該去深入的事了⋯⋯」

我的高中生活,隨著這張已經有些皺折的紙張,埋下了未知的火種。

註1:源自於電影《V字仇殺隊》主角V戴著V字面具,反抗社會中的既定以及和平的假像,為經典的反烏託邦型電影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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